黃子華 我的哈痞時代

2004.08.06 | 新 Monday | #201
10年前,黃子華在某訪問中引述Woody Alan的說話來形容自己:「有一種人,他們有一種永遠不快的病,我想自己也是那種人。」

10年後,黃子華在這訪問上表示,現在一感到不快樂便會馬上喝叱自己。

「人又愈來愈靚仔,生活又有目標,感情生活又穩定,還想怎樣。」

快44歲的黃子華指著我年上N年前的舊新聞笑說。

所以連自己樂隊也名為「哈痞」,國語譯音為「Happy」。

從前的之所以不快樂,原因來自破碎的家庭,父母離異,對生父印象模糊,自小寄人籬下,不受寵愛。

原來最好的棟篤笑是用痛苦來成就的。

即使他自稱比從前哈痞,但你們看的是$12的《新Monday》,而不是買$200飛的stand-up comedy。

在台上他風趣幽默,但私底下木獨沉默。

他不是余樂天不是莫作棟,那些嬉皮笑臉高呼:「唔駛騰,no problem。」純屬劇情需要而已。

那些擠眉弄眼的照片,只是設計圖片而已。

我們把世界看錯了,卻以為世界欺騙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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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以再等3年

在棟篤笑平台上,黃子華:「當乜野人都唔搵我做野我就知道,我係一個偉大嘅藝術家,在生嘅時候唔會獲得應有嘅尊重,唔止咁,我重偉大過偉大嘅藝術家,因為我知道,我死後都不會受尊重。

鏡頭轉至14年前,黃子華首創香港史無前例的「棟篤笑」一炮而紅,之後事業浮浮沉沉,直至4年前一套《男親女愛》,令佢首嘗當紅滋味,但乘勝追擊的《男歌女唱》及《一蚊雞保鑣》卻再糟滑鐵盧,最近食老本新作《棟篤神探》不成功便成仁。

「今次有31點,都可以話鬆了一口氣,因為我並非多產演員,不可以今鋪衰了便等下鋪,觀眾變得好清楚地逐鋪同你計,所以會較緊張一點。但坦白說又不是好大壓力,因為知道不會差成怎樣,近來劇集的收視都比較低潮。」

「有網友話如果蔡少芬的角色由DoDo演會更好!」

「冇辨法,DoDo那部是100集,是累積回來,然後突然不做,是一個經典,所以冇得比較,你也可如果黃子華的角色由周潤發來演會更好啦!」

「你孭飛的電影票房都很差,對你打擊大嗎?」

「票房不理想的打擊是3年冇人再找我拍戲,3年!最近開始有了,所以我會好小心揀,如果那部片不是十分十分好條件的話,寧願不做主角。」

「因為輸不起?」

「我不可以又等3年了,我叫做付出了心機,但成績不好是很被動,不可歎:『唉!真是懷才不遇。』而有樣東西叫『冇運行』。惟有做好些,希望有日運氣會返轉頭說:『啊!原來你在這裡。』但現在我已覺冇遺憾了,touchwood明天瓜了也沒啥遺憾,當然未做到好好,問題是我有冇盡到力,諗番轉頭,自己都幾博命。」

「就快45歲,你怕老嗎?」

「是44歲才對!」(超級強調)

「Sorry。」

「我諗每個人都怕老,但又不是看得太重,因為我很小的時候已經想老,10多歲已經被人認為當我老了便會驕傲的人,哈哈,因為以前很怕被人認為我是『靚仔』。」

「心態上有沒有改變?」

「個人relax了,但不是變得太多,現在很多時做事都仍會不面對現實,應該話不顧後果,我由第1日入行已經不顧後果,人人都說不可能不可能,但我依然故我。基本上,我每做一件事都被人視之不可能,當初在話劇團已有同事勸我:『子華,你還是不要做幕前好了。』連我細妹也對我說:『做演員?不要發夢吧!』到現在我也不會受別人影響,不聽別人的意見,哈哈!」

Say No的便是贏

另一個棟篤笑平台上,黃子華:「我第1次戀愛之前,我認為自己就係楊過,而我同書裡面個楊過唯一唔同嘅地方,就係佢有隻大鵰,而我嗰陣就鍾意揀相思多啲,同楊過一樣,我從來冇諗過要考第1。我只需愛情,只要搵到我嘅小龍女,我就可以拋棄學業,退隱山林,搬入新界住,而喺我第1次戀愛之前,我嘅小龍女只需要1個條件,就係靚,我知道咁諗好幼稚,而當時我年紀小,唔知道原來身材都好重要。」

現實生活中,黃子華感情生活未算多姿多采,除了潘芳芳外,小自己16年的空姐Sharis搭上「朗拿度消防員」、與大自己3年的DoDo戲假情真、到現在小自己16年的圈外「翻版關詠荷」都搞到滿城風雨。

「仍然覺得女人外表和身材很重要嗎?」

「我想每個人一樣,一接觸先看外表,但相處落能否work out就要看表面。」

「男人會因為對方愛自己多點而不在乎嗎?」

「男女都是,英國作家Alan De Botton在著作《How Proust Can Change Your Life》中說過:『在愛情國度裡最大殺著,不是我愛你,不是鑽石,而是『no』!那位可以say no,那位便贏!』」

「你和女友是哪一邊say no?」

「我們是很平等,非常成熟的關係。」

「你會向對方說『我愛你』嗎?」

「會,有感覺便會講『我愛你』!」

「你以前說不相信婚姻,現在有改變想法嗎?」

「冇!我不相信大部分人所相信的婚姻,大部分人相信婚姻有神奇力量,可以令感情穩固,我並不相信,但我相信commitment,越來越發覺有些事要有commitment,說了是便無論如何都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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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會生BB嗎?」

「真是想都不敢想,我又不認該他,我冇欠他喎!你生個BB好時只為了一己私慾,你創造一個生命,你是否ready去照顧他,ready給他一個良好、正確的教育?但連我自己都不能肯定甚麼叫良好、正確。人生必有痛苦,我可不可以令他的痛苦是值得呢?定還是我只會令他更加痛苦,同時又不令自己痛苦?試想想那些冇錢,又要生,同時又要包二奶,根本應該要坐監,為何不是犯法呢?嫖妓犯法,為何生完不理,最後燒炭是不犯法?」

「如果你另一半很想生呢?」

「一句很老土的說話,識得我都知我是甚麼人,如果對方令我覺得即使廢了我都搞得掂便不同講法。」

「你追求激情還是細水長流?」

「愛情是我人生的一部分,當然,我不是非有愛情不可的人,愛情是要有激情又要細水長流,當你了解到人生短暫,你就會很激情,因為我今日擁有這個人不代表第二日都繼續擁有,可否天長地久就要看那pair人有沒有這個質素,這是一個高深學問,需要經驗、體會、分析去學習,不是生出來便曉,因為人的本性很容易去破壞一些寶貴的東西。」

子華歷年語錄

「如果,我在很有錢的時候買法拉利,這算得甚麼?有錢的時候,它只是一件玩具,冇錢的時候,它才是真正的超級跑車!」

「劉德華入娛樂圈是不叻的,我們這種人才算叻,一個二個有家庭條件,我就毫無家庭條件,是毫無家庭呀!」

「一直我也載浮載沉,現在已腳踏實地了,因為已沉到谷底。」

「我曾經很怕孤獨,所以我很孤獨;當我不再怕它時,我就不孤獨了。」

「我不討厭訪問,如果個訪問不討厭的話。」

「雖然有1億個人話我串,但都是不認識我的人。」

「被狗仔跟當然不舒服,有時藝人會好氣憤鬧他們,但這樣做等於對著空氣鬧,冇人會應你,就等於你鬧資本主義,資本主義根本就不會回答你。」

戴奧米加的勞力士

曾幾何時,他在台上發表「金撈」偉論:
「點解要戴金撈?唔戴撈,有乜資格同人講,時間係寶貴?我嘅時間點值錢呀?嗱,支時針圍住行1個圈,12個鐘,10幾皮嘢,即係為皮幾嘢1個鐘。你1個鐘值幾多錢吖?幾舊水?我點同你一齊食飯呀?大家時間觀念咁唔同!唔單止咁,你戴撈,表示你個人有幽默感,勞力士,有邊個靠勞力搵食嘅人戴得起勞力士吖?愈戴勞力士嘅人,就愈表示佢唔使用勞力,呢啲就叫做幽默感喇!」

黃子華的幽默感只可以在台上看到,訪問中的他慎言慢熱,永遠保持一定距離,這天,他戴的是奧米加,但時間對他依然一寸光陰一寸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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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工作要求很高,會令身邊的人很辛苦嗎?」

「……不會……我不會過分要求……」

其實我想說我也是一個有要求的人,如果黃子華可以不因為怕麻煩而安排另一本雜誌平分我們所找的餐廳,如果黃子華可以不因貪方便而只脫掉面衫當另一個look來拍攝的話,那麼我會對黃子華更加添分數,我的要求不太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