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棟篤笑」加開三場 黃子華遠距離看大世界

2007.11.07 | 經濟日報
黃子華年底的棟篤笑《越大鑊越快樂》,在沒大肆宣傳下,首9場門票兩天內全數爆滿,火速再加開12月19日至21日3場應市。

他的確很懂以幽默方式,表達對世情的感性與理性觀點,這次訪問,子華便深入淺出,分享其大世界觀。

今次繼續沒有高調宣傳棟篤笑,子華說:「用marketing贏,非我性格。比如我在街被人打後變得好有人氣,令個show很賣,這便好荒謬,我希望觀眾是因表演者本身而入場,不是人氣。」今年《越》頗特別,他將首次開四面台會知音,子華稱有感演出就像與觀眾對打,故有此構思。

過往他的棟篤笑多是隔三、四年才開騷,這回距上次《兒童不宜》只一年多,如此快再擺擂台,十分罕有。「上次篩選了很多東西,發現抽出來都是黑色內容,做了個健康版《兒童不宜》。」他指上次劇本原想說「做人其實好大鑊」,「但覺作此conclusion像很戇居,不敢做;後來覺得以創作來說,是要試的,便有今次的演出了。」故《兒》內容較輕,《越》將沉重些,入場者做好心理準備。

看遠一點

子華說《越》講的「大鑊」,未必就是觀眾所想的,「因某社會某個人,所生活的世界都不同。」他舉例歐美日人會到喜馬拉亞山,因他們覺這與自身有關,「但我們連對慈雲山,都像只是住在那裏的人才有關。香港人的世界好細,有時所講的稍為出了他們的世界,便認為不切題,顯得不耐煩。」

子華舉有趣例子,話說他有位日本fans,不太聽得懂中文,「可是她說看着我做便好笑,除垂涎我美色外,實在無其他解釋。」他開玩笑後稱:「我於她就是『喜馬拉亞山』,日本人覺得關佢事。日本很多方面比香港進步,但他們會追香港明星,反之香港比印巴進步,為何沒香港人追印巴籍明星?別人的世界很大,香港人的世界卻很小,我們不看遠一點,不知道別處也有很多寶。」

他說現時港人只活在股市升跌、那位藝人出醜、何時普選的世界內,這是惡性循環,他認為生活應保持多點距離,「你站在這處,風景是很好看,若能從另一面看,可能更美好。大家看遠些,世界可能更有趣。」

沒有主題

不要以為「人生好大鑊」是這次棟篤笑主題,因今次沒有特定題目,「外國沒有大型stand up是一個主題講到底。過去我作了不好的開始,就是每次都有清晰題目,這次不想被主題先行綁死,希望我本身就是category,大家進來就是看黃子華對事物的感情、理性和幽默。」

他認為好的創作,是應該讓觀眾感受到作者的感性。「有些創作,你看完會覺得好笑或好慘,但感受不到作者個性,其實這(個性)才是獨特的。」他指若三個人分別拍《色,戒》,便應有三種詮釋,「如果我拍,可能梁朝偉會奸啲;你拍的湯唯,可能會找個靚好多的,創作人不同的獨特點,才是可取代。」

輕鬆看待

擁躉欣賞子華對世情的洞察,但他指不要以太嚴肅的態度看待,「幾年前有位朋友看完後說:『不是好inspiring啫!』我妹妹聽後立即撲埋去:『你想聽完改變生命呀?』這非哲學講座,只想給大家不笨的good quality entertainment而已。」

每次演出,他媽媽、妹妹都會捧場,她們也屢次成為棟篤笑內,被拿來開玩笑的「角色」,「這說明我成長於不太拘謹的家庭,只要不把媽媽說得太衰,她就OK。」而他向觀眾投射的「黃子華」,則好色衰格,問有否惹伴侶不快時,他即幽默地回答:「不會,因現實的我更鹹濕。」棟篤笑常有的阿強、阿祥、賣橙阿嬸,都是某類人代表。如《娛樂圈血肉史》是講自己,但更重要是說年輕人奮鬥,亦只有如此,個show才成立,我不認為講私隱會有快感。」

至於擁躉望穿秋水,《兒》仍未推出影碟,當事人說:「會出,但遲些。如此辛苦做的show,我不想隔幾個月便賣碟。這對花錢買票入場的觀眾不公平,我希望棟篤笑是件event,大家興奮地參加嘉年華。」大家想看黃子華,要趁早購票了。

大鑊事

以下幾件近期熱門事件,子華未必在《越》提及,但從中可感受他的創作態度及世情觀感。

「文革民主論」

子華稱曾蔭權「文革民主論」,便是《兒》所提及的立場與利益決定說話,「97年《秋前算帳》已指,香港會成經濟香港,不會是政治香港。03年50萬人上街,不止為23條,是董建華令大家冇得食,如果有得食,當日起碼少一半人上街。現在曾生說錯話,若換在別的地方,他已經要落台,現在say sorry便沒事,因他沒令大家冇得食。」

全民皆股

子華說很多人認為他定以股票作話題,但他表示此題目早已說過。「當時大家炒股炒得很癲,現在不過是更癲罷了。」子華笑稱每次搞棟篤笑,總有人向他說,那麼多新聞,不愁沒話題。「雖然每年很多事發生,可是大原則上,沒有一件事是未說過的。所以股票已說過,不一定再提,除非有很大的事發生。」

悲情天水圍

對於天水圍,黃子華說:「有些事是純悲劇,慘得太切身是冇得講的。不能一個星期有一百個媽媽死,便拿來做題目講笑。待到天水圍樓價8萬元一呎時,才可以拿來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