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華:我與黃秋生一樣眞 點解人們話我哋寸

1995.03
最近經常在報章上見到黃子華的報道,更有消息傳出子華的電影源源不絕。在這電影淡季之時子華仍可有如此多電影商欣賞,不是因為他個子英俊、高大威猛,而是子華乃是有料之人。

除了得到電影商垂青之外,最近他還與曹廣榮合作主持亞洲電視的一個名為「九七會係點」節目。因兩位主持人的知名度,以及節目的名稱,故隨即引來很多人議論紛紛。

「九七會係點」顧名思義,是會以九七作為主題;記得以前六四民運之簽名運動,人人也在擔心九七後會有秋後算賬,兩位主持人現竟在電視上講九七問題,不怕會開罪中國高官及有其他後遺症嗎?

子華從容地說:「早兩年前我所做的《棟篤笑》也會在台上講很多政治笑話,但那時我更加是沒有顧慮;那現在做電視節目,有人監管着,亦要得電視審查處批核,我更加不會擔心啦。」

「一下子電視、電影、電台也找你工作,似乎運到了;而在香港你亦是首個在台上做TALK SHOW的人,有否成功感或開始走紅的感覺呢?」

子華木無表情地說:「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很多人找,反而最驚是無人找自己。另外,拍電影或多或少並不重要,最重要是到現在還未能有機會拍一齣代表作。」

「代表作?對你來說,一齣怎樣的電影才是具有代表性呢?」

子華即似是深思熟慮,目光向上轉了一會說:「該片要有內容、富娛樂性、有風格、有品味、帶有幽默感、且質素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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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要求很高,試想想近一兩年有否一齣像你般要求的電影呢?」

子華想了好一會說:「『記得香蕉成熟時Ⅱ』是我近兩年印象深刻的一套,那些帶有幽默感又令人感動場面,確實令我欣賞,加上那一些微妙的感情戲,亦是拍攝得很好。」

「既然你有了構思,亦有了概念,那有沒有打算嘗試編劇,好讓自己能早日擁有代表作?」

子華分析說:「自己構思與等別人給予機會也是很難的事。自己構思,則沒有充足資金,等別人給予機會,只會很渺茫,故暫且沒有想過;然而暫時《棟篤笑》可算是這一剎的代表作啩。」

的確直到現在,黃子華香港第一位「單口相聲」的人,那難怪《棟篤笑》會是代表作;一個人要站在台上講個多鐘頭說話,除了要引得全場的觀衆捧腹大笑之外,想這些笑料也是很困難的,而子華對於這又有何心得呢?

子華並沒有因讚賞而感到值得炫耀,並答道:「笑料若要想出來引人笑,這並非成功,因始終我也會驚自己有一日無料到。故其實壓力也很大,有時候一班人坐在一起有說有笑,反而我會覺得更開心;而在有壓力之下必須要引全場人笑的話,那則不是太開心,故想深一層,《棟篤笑》也不一定可以說是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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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開一班人坐在一起有說有笑,與子華傾偈,確實得到不少歡樂;但在熒光幕上看到子華的妙語連珠時,有時觀衆會覺得他說話太「寸」,而子華自己又點睇呢?

子華無奈地笑說:「香港人覺得讀過大學的便是知識份子,而知識份子說話則要小心及合情合理,否則便是『寸』。好像阿叻『寸』人便叫叻,拍手叫好,大傻哥話自己只讀到四年級,但『寸』到人時便沒有人說他『寸』,相反地會體諒他。但假若黃秋生、我這些人說實話便是『寸』,那何解?就正如我讀過大學,但不算是知識份子一樣。」

眞的,子華這份人不算得是「寸」,正如黃秋生一樣,只不過他成了影帝,引來的注意多了,但秋生一向也是這樣的率直性格。只是認識他的人不知而已。子華亦都是一個例子,只要你眞的認識他這一個人,你便會知道他所說的一言一語眞的是眞情流露,而非所想的「寸」。

子華補充說:「其實觀衆們知得我的越少才是越好。」

何解呢?

子華語帶微言,但又用心良苦的說:「現在很多觀衆喜歡BUY的藝人虛偽的一面,而往往藝人若做出眞性情的一面時,又會被說樣衰、格衰等。而我,我不喜歡做虛偽的一面,但為免別人唔BUY我這樣,所以觀衆知我的越少便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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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論調可能聽來似是有點兒怪論,但想深一層又確實如此,並非沒有道理可言的,故我們即管少問子華的私人生活吧,免得日後又發現多一個樣衰的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