鬚根愛情觀

1998年4月1日 | 明報

人的好勝心太強,常常奢望得到一些高難度的東西,所以,男人會鍥而不捨地追求愛情,挺起胸膛地當女人的守護神。一次又一次地走愛情的脆局後,今天,三位守護神都有話要說。

張:張達明  黃:黃子華
吳:吳鎮宇

愛情進化論

張:十幾歲的時候會覺得愛情來得很震撼,有唔知點算的感覺,會很不切實際的諗得好長遠;二十歲時的愛情就變得自私、勢利、清醒些,唔敢諗將來;三十歲就會開始用實際的眼光諗將來。

黃:我由十幾歲開始至今對愛情的睇法都冇變過,我覺得愛情係令人癡迷、疲倦的。人會不眠不休地去追求愛情,如果世界上無愛情這東西,我相信建設同發明會更多。我從來唔諗什麼是天長地久,橫豎愛情從來無保證,但依然值得追求。

吳:十幾歲時的愛情好單純,二十幾歲時會加入性,三十歲對性的要求減弱,愛情又會多番啲,所以我覺得三十歲後的,才叫真愛。

男人可愛

張:男人,認識前覺得可怕,認識後會覺得可愛;女人則相反,認識前覺得好可愛,愈認識得久,愈覺可怕。

黃:我好同情男人,因為男人天生有太多弱點,一百個有九十八個都是貪新鮮,唔想有感情束縛,但係又會為女人做盡傻事,仲要為自己找很多藉口。

吳:男人都可惡!是一種極度不受控制、成日要女人?住的動物,好似人們搭地鐵時,一定要睇別人的報紙一樣。男人在愛情上不斷傷害別人時,又同時傷害自己。

女人野蠻

張:女人同男人一樣,只係性別不同。

黃:答得幾好,你唔講真係唔知!(子華與鎮宇大笑,達明仍然支吾以對)我覺得女人將男人對愛情的敏感度放大一百倍。

吳:我以前覺得阿媽好煩,原來自己的女人比阿媽更煩,是那種要控制你,不講理由的煩,女人在自己的男人面永遠是最野蠻的。

拍拖如演戲

張:在女人面前, 男人都會竭盡所能將任何事都講到最精采。

黃:拍拖等如打工,你在老闆面前唔會專登駁嘴,搞到份工無得做。拍拖時,如果你以最真一面示人,條愛情路會變得很狹窄。

吳:我初拍施時,以為不用在另一半面前做戲,後來先知要比演戲落力,例如要人工製造浪漫時,你就會變成美工同布景師。

終有一天感動你

張:我會寫情信俾女朋友,不過講心事始終是我的強項。最感動?我試過女朋友去法國移民,我二話不說拋低香港的一切,陪她去法國考車牌、搵屋,待她完全適應後,我才返回香港。

黃:我試過在加拿大落雪的時候,行了成個鐘去個女仔屋企門口望下望下,但係佢唔知,那次真係凍到有死亡的感覺幾浪漫幾老土呀!

吳:(沉默想了良久)我真係無做過令女人感動的事。

我愛你

張:我咁大個仔講過一、兩次我愛你,呢句話在女人離講最有效,我始終認為或者講 I LOVE YOU 易得多,中文好難開口。

黃:我覺得這三個字很好笑,因為已經很濫用。講的時候,有幾何是真心覺得好愛對方才講我愛你?通常都係有目的,又或者想簡化啲『你快樂我先快樂』,『所以你唔鍾意食雞翼我都唔會食』等說話,乾脆用『我愛你』代替。

吳:這句說話己經變得簡便,既然大家開心,點解唔講?我在任何時間場合都會講。

長情

張:我有好多幻想,但有很多障礙去阻止你去花心,你行街見到好多靚車,你都未必架架可以買。我和現的女朋友拍了五六年拖都算長情,現代人拍了半年已經算長情啦!

黃:(笑)你的不是叫長情,係叫走唔甩。

張:(語氣不忿地反駁)點解你地成日誤解我的感情生活?

黃:長情唔可以用時間衡量。基本上,我與每個女朋友談戀愛,都一心一意,咁已經算長情。

吳:我與一些不適合自己的女人都可拍很耐拖,都算長情啩?最長那次是多久?我己記不起,重唔算長情?

黃:你看他入行那麼久,身邊都仍是那個,連電話號碼都一樣,就知他長情。(三人大笑)

性與愛

張:性重唔重要?要看環境,我依家答你同今晚答你都唔同。

黃:(問達明)嘩!你今晚仲想答人?哈……性呢樣嘢,有無愛情都重要,愛與性,無話邊個無邊個唔得,但如果你愛與性的對象都係同一個人,就好幸福。

吳:性好重要,是愛情的一部份,它能夠將愛情推至滿分,如果沒有性,就不能夠得到滿分。

婚姻恐懼症

張:婚姻是一件好美麗的事,雖然對男人來說,無意思,但如果個女仔想結婚,你為了愛的人而結婚,係開心。不過,三十歲後,我對婚姻開始有恐懼症,我怕要付出很多心力,我怕轉另一個環境不適應。如果結了婚都可以分開住,有自己私人空間就好。

黃:(取笑達明)嘩!最好有不同的老婆同你生仔,個個都分開住。我從來唔諗結婚,結婚對我來說無意思,我又贊成領養,結婚等如將兩個人上市,有個名份叫人唔好掂之嘛!

吳:未結婚前,你會放縱自己,結了婚你可以回到一個舒適的家做回自己,又可以有名分生兒育女,所以婚姻對我來說很重要,不過,始終要有勇氣跨出這一步。

悠長假期的啟示

張:我是木村的話,我一定揀山口智子,因為她很有生命力,又為了自己做了那麼多的事。

黃:我會揀松隆子,因為我不相信你最初不鍾意的人,會對她日久生情。況且, 松隆子靚啲, 如果小南個角色由中山美穗做又唔同。

吳:我都一定揀靚啲那個。

三人絮絮叨叨地說着說着,原來縱然感情上有點磨損,都似乎變得微不足道,因為他們對愛情,依然有一份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