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係咁㗎啦,好出奇啊」之後,黃子華小結出另外一句精闢的人生感悟:一個人成功與否,在於有「囉」定係冇「囉」。 1月1日元旦夜,廣州新體育館,黃子華搭起四面台,把前不久在香港紅館首演的《黃子華棟篤笑20年「娛樂圈血肉史2」》搬到這裏。當晚,場內上萬個座位幾近爆滿,觀眾隨著黃子華的個人「血肉史」爆發笑聲,前仰後合、笑到觀眾飆淚。接近150分鐘的演出毫無冷場,粉絲小鍾對記者表示,在爆笑之餘能有所領悟,是他多年來喜愛哲學係出身的黃子華的重要原因,這一場演出和上次中山紀念堂的表演相比,更連貫、完整和更有邏輯。據悉,本場演出將於1月15日移師佛山上演。
笑到抽筋
前排觀眾扔錢包上台,掀全場高潮
上一次他到廣州的演出走的是調侃明星、戲說時事、談性說愛的棟篤笑常用套路。而本場《娛樂圈血肉史2》黃子華認為是自己最有邏輯最完整的一次。整場演出從他二十年講第一場棟篤笑一炮而紅,走入演藝圈開始講起,串起他多年來拍電影的慘痛經歷,在外界都認為他過氣之時,重拾棟篤笑找回自己的位置。演藝圈的怪現狀,當藝人的辛酸,及從中小結出的成長感悟,黃子華用一個個爆笑段子輕鬆道來。
服裝、大銀幕片段的串聯以及所講內容,基本上和香港紅館的演出無異。但開場時他沒有像在香港那樣用數碼相機拍觀眾還當禮物送給台下的人。不過數千觀眾照樣熱情高漲,從一開場就非常配合黃子華髮起的互動,其間有兩個相當有趣的段子。表演到中段,在大笑間隙,前排兩位觀眾突然站起來大叫:「對面的燈太亮了我看不到你的樣子!」表演被打斷,黃子華腦筋轉速飛快地回答:「這是個很有意思的哲學問題,難道把燈關了你能看清楚我的樣子嗎?來來來,把燈關一下!」台下笑成一團,燈光真的逐漸暗下來,黑燈瞎火。黃子華問:「這樣繼續講好不好?」台下齊呼:「不好!」燈光恢復,黃子華鬼馬地替那兩位觀眾圓場:「這樣吧,我邊講邊走,稍微避開燈光照顧一下你啦。」表演尾聲,發生更熱情高漲的一幕。黃子華講起當年買最便宜的票看林子祥的時候,就下決心下一次要賺錢買前排的票,往台上扔錢包。話音未落,兩三個滿載信用卡和現金的錢包飛了上台,全場呼聲雷動,黃子華驚喜不已:「哇,真係有錢㗎!仲有我張相添,個銀包原來係我㗎! 」而另一個錢包還附有字條「求皇上簽名」(記者註:現場剛播完黃子華扮演溥儀的片段)。
笑而回味
「從知道有病到冇得醫,就係成長」
屢屢在電影界碰壁,黃子華形容自己是的火柴男:「一支火柴,不燃燒就變成廢柴。」在多次成為票房毒藥後,他接到兩個劇本,其一是找他演《武當籃球》,其二是自導自演《一蚊雞保鏢》,他選擇了後者。「當時周星馳剛宣布要拍《少林足球》,我不可以演《武當籃球》。我不想被人罵是電影界的敗類。我不想做那種,今日別人宣布要拍《一代宗師》,我搶先幾個月拍部《一代中醫師》出街的人。這是我最後一個實現電影夢的機會,就算死,我也要死在自己手上。」於是他「如願以償」,《一蚊雞保鏢》靜靜地上映,靜靜地下畫。儘管如此,他小結出一個「經驗」:做人要有夢想,如果沒有,就會被有夢想的人逼死你。此話說得台下眾人心有戚戚。像這樣值得回味的感悟有許多。「我老友阿強話,從知道自己有病,到冇得醫,呢個過程就叫成長。」他說人到了一定年紀,就意識到其實一個人成功與否,在乎他的話語裏頭有沒有一個「囉」字。「我很喜歡『囉』這個字,好像很看破世情似的。比方說一個發了達的男人,為母親擺壽宴,他可以很自豪地說:『媽,冇我你冇今日!』而一個很折墮的男人,要八十歲的媽媽打工養他,同樣一句話,他就會說:『媽,冇我你冇今日囉。』」
150分鐘的演出結束時,黃子華感慨:「我從一百多人的場地,做到現在這麼大的場。要謝謝你們,冇你哋,我就冇今日!」
現場金句摘錄
● 如果你冇夢想,就會畀有夢想嘅人逼死你。比如你嘅夢想係一個月轉一份工,仲有邊個老細可以炒到你?
● 有個大導演來搵我拍戲。佢同我講:「我拍好多電影,華仔偉仔就幫我拍嗰啲,你就幫我拍呢啲。」我好嬲,點解我就要拍「呢啲」。(記者註:暗示地位不同,「呢啲」低賤一些)後來我諗明白,做人最緊要係認清楚自己究竟係「嗰啲」,定係「呢啲」。
● 韓劇裏面嘅男女主角要結合,一定要「有車有樓」 ——— 有部車撞埋來,同埋要有腫瘤。家陣做戲,對於女演員來講,死老公只不過係「佐丹奴」,死埋個仔先算係「LV」。我好唔明白,現實生活已經有好多「飛甩雞毛」嘅慘事發生,點解做戲仲要有咁多「LV」!
● 十年拍三幾部戲,都有人話我濫拍。我忽然間覺得非洲啲窮人好為食,一個月食三兩餐,仲食極都唔肥。
● 演溥儀個陣,全個劇組公用一格廁所,仲冇水沖廁。一日我去解手,見一位仁兄冇關門係裏面「開大」,佢見到我即刻走出來話:「皇上你先來!」我對他說:「你慢慢來,我有六條褲子要脫。」
● 演員要克服嘅最大嘅「地心吸力」係自己嘅形象。我做過部電視劇叫《絕代商驕》,個角色明明唔需要媾女,一日個導演突然來同我講,叫我勾二嫂,仲要係兩個!我問導演:「咁得唔得㗎?」佢笑住答我:「其他人唔得,你得!」
黃子華的金句在搞笑之餘,還令觀眾心有戚戚。
150分鐘的棟篤笑毫無冷場。